——在华南师范大学附属中学国际部2024届毕业典礼上的讲话

朱志东   2024年6月15日

尊敬的姚校长，各位领导，家长，同仁们，还有我们最可爱的2024届的毕业生们，

大家下午好！

今年的5月28日，在普林斯顿体育场，Princeton大学的毕业典礼上，我见证了HFI学姐刘同学的人生重要时刻，她在物理系的毕业生中，以最优异的成绩毕业，即将前往加州理工开始理论物理的直博学术生涯，刘同学不是个别现象；这是我今年出席的毕业典礼的最后一站，之前还去了Brooks Field at Wallace Wade 体育场、Yankee Stadium洋基体育场和Radio City参加了杜克大学、纽约大学以及纽约视觉艺术学院的毕业典礼，见证了其他几十个从HFI毕业校友的高光时刻，他们也都在自己的学校和专业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实际上，从2016年起，除了疫情三年，每年的五、六月，我都很荣幸, 受邀去见证我们历届毕业生的大学毕业典礼，见到的校友在大学的学习中，总是在不同的大学里，创造着一个又一个学术优异的学术成绩，无数人在大学毕业获得最高的学术称号；成为为Phi Beta Kappa的成员；获得Dean’s List；拿到世界学术殿堂的最高研究、学术奖项。这样的例子总是举不胜数，成为多数HFI毕业生的常态。

今年四月，我和几位老师们一起，先后去到波士顿和纽约，举办了我们全球校友会的首站活动，校友中，有数百位师从世界顶尖教授，包括诺奖获得者的博士和在读博士学长学姐，在不同的领域对于人类知识边界做着不懈的研究和探索；有在大厂和顶尖游戏公司的资深工程师；有顶尖投行、咨询公司、基金和量化基金的从业人员；有顶尖律所的律师；有在顶尖医院工作的牙医、临床药剂师；有在世界各地音乐、电影、摄影、艺术等领域取得不菲成绩的创作者，有在最负盛名的NGO工作的社会活动者；有世界各地高校和学校从教的教育工作者；有遍布全球无数的创业者，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都是最优秀的一批年轻人。

我很爱问他们，从HFI毕业，对你们的现在有什么有益的帮助，还有哪些你觉得HFI的教育可以改进，让你们之后的求学和职业生涯可以更加受益的地方。

今年恰逢HFI成立20周年，2004年，华附国际部的前身，华师附中国际基础课程中心经省教育厅的批准正式成立，开设英国北方大学联合会的国际预科课程，开办的那年，在今天的奥翔楼当年的奥校楼的3间教室和一间办公室里，我们9位教职员工，开设了5门课程，共招收了56名学生；20年后，我们有72名教职员工，在大半个奥翔楼的23间教室和11间办公室里，以及后期搭建的招生办和Istudy自习室，开设了58门课程，有在校学生505名。明年我们将在华附的知识城校区300亩的校址上，增加10间教室和一间办公室；如果一切顺利，2026年开学的时候，HFI将有自己的独立校区。

这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数字，过去的20年，是中国经济超速发展的黄金年代，也是国际教育蓬勃发展的时代，很多同期或者后期举办的国际学校，今天都有远超我们的校区和师生规模。但过去的20年，无数的学校一直在思考，教育在培养人才和追求现实结果之间如何取舍，所以教育工作者们一直在思考：将成功的模版不断复制粘贴还是提供真正个性发展的平台？严加管理追求最佳的结果还是赋予学生合理的自由，学会自律和自我驱动但可能造成一些孩子的迷失？我们的学生何时需要随波逐流还是应该一直坚持独立思辨？按选拔标准精确对标反复训练争取一击即中还是要夯实基础、提供完整的知识框架？学术标准是采用人性化的理解、包容还是严谨认真求真求实？追求结果的正确是否可以牺牲责任和规则？区分无用的课程和有用的知识的标准是什么？长期的能力培养如何和短期的目标导向并存？个体的张扬是否一定会影响团队或者集体的利益？立场和追求真理是需要思考的问题吗？试错的成本和直接告诉路径究竟如何取舍？在机器学习和人工智能迭代式进步的今天，知识的传授是否还一样重要？相信我，如果时间允许，我还可以列出几十条这样的问题。

过去的20年里，HFI的教育历程中，几乎每天都在碰到这样的问题，我们也在不断给出我们的答案。所以你可以想象，当我们看到HFI的毕业生们今天取得的成绩，我们是如此的欣慰，开心不已。而每一个他们希望我们能够做的更好的地方，我们也会认真聆听，反复思考并赋予我们的20年不间断的改进和改革之中。

去年的毕业典礼，我跟大家讲了讲时间的主题，今年又适逢华附国际部成立二十周年，再次把时间作为我们今天毕业致辞的主题，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毕竟时间是个永恒的话题。不过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时空一体，施一公也曾进一步解读，宇宙本无时间，只是空间运动的一种体现形式，对我而言，今天用无数个空间的变化来阐释HFI20年的成长，也不失为一个有趣的尝试。对HFI而言，从20年前的三间教室到未来可能的独立校区，只是我们的一小步，而HFI走出来的2539个毕业生们（包括你们），从中山大道西一号的奥翔楼，奔赴19个国家和地区的顶尖学府，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在世界的各个角落里，都有HFIer奋斗的身影和个人发展的无限空间，我想，这才是HFI20年最值得我们骄傲不已大书特书的地方。

所以真正驱动我们在这二十年里不断前行，是你们，最亲爱的学生们。

Borlaug，Longping, Nakalembe, Villegas的毕业生们， 三年前，在当时的环境下，或是你们父母的远见卓识和倾力支持，或是你自己的坚定选择，,你们有幸成为HFI过去9年最少的一届毕业生。过去三年，你们有着难以忘怀的经历和奋斗：在15岁的时候开始学会，如何在自由的环境里变的更加自律方能前行；如何从一试定终生的应试变为注重每一次的过程，让最后的结果成为自己不断努力的正反馈；如何在一次次的选择中学会思考，寻找或者找到自己的方向和目标；如何让社恐的自己可以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如何在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和严苛的GPA之间学会平衡；如何在疫情中的线上、线下学习中来回自如切换；如何在拿到一次次不如意的标化成绩或者是大学申请的拒信后抹干眼泪继续再战，总是让我们感动不已；当然，我对你们如何充分利用规则，编出各种理由把每年能用的病假全部“病够”又不影响GPA的能力；对于你们坚持定期染发定期被约谈定期染回去又再一次循环的坚毅力；也是钦佩不已的。     

今天坐在台下的毕业生们，在今年的申请季中，有人拿到了心仪的录取，也有人没有。相信我，过去的无数例子告诉我们，这只是你们人生重新出发的新起点而已。HFI给予你们的学术功底和能力，只要你能坚持自己的梦想并为之不断奋斗，足以让你无论在什么样的大学，都能成为最优秀的一批学生，并且支持大家在今后的人生大路上走的更稳更远，飞的更高。而你们在坐的每一位, 在漫漫人生中，你们也终将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成为为你们奉献一切的父母，成为有幸见证你们人生成长的老师们心中永远的骄傲。

一点点临别的想法跟大家分享，如果我们能把地球史压缩为一年，那么人类大约会在12月31日晚上11点出现，从宇宙的历史来讲，人类是微不足道的。但如果从可观测的宇宙而言，人类的进化又几乎是一种近乎不可能。在银河系的3000亿个星系中，地球是我们目前唯一可知的有生命的星球。在地球上87亿个已知的物种中，只有人类具备了高级智能，人类的存在，从时间和空间的概率上都是无限接近零的，从这个意义而言，我们每一个生命都是一个奇迹，也必定赋予我们每一个生命本身的意义，如何在你的一生中活出生命的精彩，活出生命的价值，如何在追求传统意义的成功的同时，还能为他人创造出更多的价值，影响更多的人，最重要的是，能够一直保持对生命和生活的热爱，我想，这才是我们终生追求的目标。

Congratulations！Class of 2024，谢谢大家！